然,他起身穿衣、洗漱,一边净面,一边暗道:我应当讨厌季琢才是,为何······为何醒来时,他不在我身边,我竟觉得不悦?
他出了门去,走到那紫藤花架下,不见季琢,却忽然闻得一阵猛烈的叩门声,随后外头一把娇蛮的声音道:“玉端仙君,你且出来!”
来人显然来者不善,沈已墨方要抬步去寻季琢,那大门竟轰然开了,外头立着一个娇俏的少女,少女杏眼桃腮,肌肤白皙,身形妖娆。
少女聘聘婷婷地走到沈已墨面前,不耐烦地问道:“你可是玉端仙君府内的小厮?玉端仙君他人在何处?”
沈已墨垂首答道:“我也不知。”
闻言,少女抬起手来,一把掐住沈已墨的下颌,令他抬起头来,正要责骂他竟不自称奴才,待看清他的面容却是一怔,而后,松了手,冷笑道:“怪不得玉端仙君向天帝拒了与我的亲事,却原来是你这个祸害在作怪。”
“我······”
那日季琢被天帝传唤,便是向天帝拒了与眼前这少女的亲事?但他询问季琢之时,为何季琢却只说无事?
季琢是因为喜欢自己,才拒了与少女的亲事?
沈已墨登时觉得耳根有些发热,却又听得少女轻蔑地道:“我乃是天上的仙子,你不过是一介竹妖,如何同我相较?且你是男子,无法为玉端仙君生儿育女,玉端仙君现下不过是一时糊涂,才拒了我,时日一长,他定会厌烦你的。”
“他会厌烦我又如何?”沈已墨性子虽柔软,却也不是任人欺负的,遂双目灼灼地盯住少女,“好过他一开始便拒绝了你。”
少女是在玉端仙君的册封大典上,对玉端仙君生了情愫,才厚着脸皮,请求天帝赐婚,岂料,这玉端仙君居然不识抬举,她被驳了面子,心中愠怒,才来寻玉端仙君,想要个说法。未曾想,她已进得门内,那玉端仙君非但不来迎接,还差使一介竹妖添堵,着实可气。
少女手指一动,那紫藤花架下的石桌立刻碎作了一堆碎石块,顷刻间,数不清的碎石纷纷飞到了半空,直直地朝着沈已墨扑了过去,这碎石纵然要不了沈已墨的性命,但受伤却是在所难免。
沈已墨法力低微,全无抵抗之力,只能连连后退,危急之时,忽而有一道人影飞到他身后,一手揽住他的腰身,将他护在怀中,数不清的碎石便利落地砸在了来人后背上,只一触到来人的后背,不知为何碎石竟安稳地坠落在地,骤然间,那石桌又恢复了原样。
沈已墨仰首望着来人,低低地唤了一声:“季琢······”
季琢手上尚且端着一碗香菇鸡丝粥,这粥费了他一个时辰,正冒着袅袅的白气,粥面平静,好似方才那一番折腾并不存在。
他并不理会不远处的少女,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未分少女些许,只将手中那碗放在石桌上,又将调羹塞到沈已墨手中,柔声道:“阿墨,你可是饿了?吃罢。”
沈已墨怔怔地接过调羹,坐在石桌旁,依言用起了香菇鸡丝粥来,这香菇鸡丝粥极是可口,香菇与鸡丝已全数融入了粥米中,一下肚,胃便暖和了起来。
“慢些吃。”季琢在沈已墨对面坐了,全神贯注地凝望着沈已墨,又取出了一张锦帕来,为沈已墨拭去其唇角不慎沾上的粥。
少女见俩人视自己为无物,气得面色发红,直要将那碗热粥掀翻了去,洒这俩个混账一身。
下一瞬,少女的身子却腾空了起来,再一眨眼,她发觉自己已落在了门外,面前的大门合得严严实实。
她脾气不佳,却是爽利之人,既然玉端仙君这样待她,她也不屑纠缠,哼了一声,即刻转身走了。
作者有话要说:
没时间写了,明天争取多写点,么么
第140章 渡劫·第十八章
少女离开后,沈已墨将口中的香菇鸡丝粥全数咽了下去,而后,望住季琢道:“她生得这样美貌,你为何要拒了与她的婚事?”
季琢不答,只放软声音问道:“阿墨,你还好罢?可有受伤?”
“我无事。”沈已墨说罢,复又问道,“季琢,你为何要拒了与她的婚事?”
季琢面上闪过少许凄然,放在石桌上的手指动了动,欲要去握沈已墨的手,末了,却只是将手中擦拭过沈已墨唇角的锦帕收紧了,直到指甲透过柔软的锦帕嵌入掌心,他才故作平淡地道:“我不喜欢她,自然不能平白耽误了她的终身。”
“那么······”沈已墨将香菇鸡丝粥用尽了,手中的调羹跌落在瓷碗里头,击打出清脆的声响,“那么你是你所讲的故事中的修仙人么?你喜欢的是那只妖物么?”
季琢稍稍一怔,颔首道:“你说得不错。”
沈已墨闻言,直觉得心脏有些发紧,几乎呼吸不上来,他想问季琢为何要将他掳掠到此处,为何要侵犯于他,又是否喜欢他。
但同时,他却怕极了季琢予以他否定的答案,因而他嫣红的唇瓣只是一颤,并不言语。
季琢见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