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料,扯都扯不开。他有点气急了,忽然又听他开了口:“爸妈连让我照顾他们的机会都不给,我好像挺失败的。除了秦睿,我只有你了,你爸妈偏要跟我争——也对,他们也就一个儿子。”
萧君漠盯着他,一直不说话。
单荀也闭了嘴盯着他,一张脸红得跟喝了酒一样。
萧君漠忽然笑起来。眉眼弯成弧线,咧着嘴笑得肩颤。单荀脸色一变,皱眉望着他,眼里透出几分控诉的意味。萧君漠笑了好一会,掀开他抓着他衣服的手,起身出门,没多久又端着一杯水回来,手心打开,上面躺着几粒不同颜色的药片,把水杯往床柜上一放,作势要扶他起来。单荀倒是合作,拄着身子自己坐好了,把他手里的药接过去放入嘴里,再伸手拿杯子喝水,仰头,喉结滚动两下。萧君漠接了水杯放回床柜上,让他躺回去。
单荀道:“你刚刚笑什么?”
萧君漠眼里又浮上笑意,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几口,压低嗓音道:“忽然不想你退烧了,怎么办。”
单荀道:“我要难受死了。”
萧君漠道:“你要是好了也能这么说话该多好。”
单荀道:“我什么时候不这么说话了。”
跟醉酒似的。人生病时候感情特别脆弱,加上这人肯定也是憋得狠了,释放也就尤其汹涌。当然,烧成这样一个话唠,还是有什么说什么的话唠,萧君漠也不敢放任他就这么下去,思忖一会,又道:“还是得去趟医院。”
单荀道:“不去了,冷。”
萧君漠道:“烧退了就给你说件好事。”
单荀道:“去不去都能退。”
萧君漠语塞。
结果这人已经麻利躺回床上,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只球。萧君漠没办法,熄了灯跟着躺进去,脑袋才挨到枕头,就被这人抱入怀里。他只穿了件短袖T恤,一条内裤,滚烫的身子就这么贴着他,将他包裹起来,萧君漠还真有点不好受。
不过还是由着他了。
“师父。”
他忽然道。
萧君漠一愣,道:“哦,簌簌。”
单荀道:“以后能不拿苏枳说事么?”
萧君漠沉默半晌,凑在他唇上吻一下,道:“有个前提,你心里不好受了,遇到什么事了,首先想到的要是我。”
单荀没说话。
萧君漠道:“吭声。”
单荀道:“好。”
萧君漠这才神色缓和。
单荀又道:“那天说重了话,说完就后悔了……”
萧君漠看着他,缄口不言,良久,双手缠上他的腰,慢悠悠地问:“和家里吵架了?”
单荀道:“嗯。”
萧君漠道:“出了什么事?”不等单荀回答,忽然想到什么,“上次你说不用留意房子,和这个有关?”
等了好久,还是没吭声,他便在他腰上掐了一把:“别装死。”
单荀这才慢腾腾应了一声。知道他是困了,又怕一觉醒来又什么都撬不出来,萧君漠还是追问下去:“他们不来?”
单荀又回了个肯定音。
结合他以前说过家里的问题,萧君漠多少明白个大概了。
将人抱得更紧了些:“他们不来,我们过我们的日子。有时间就回去看看,你不欠他们,明白没?”
对方加了力道将他往怀里揉,没再回答。
37
这么久以来,头一次早上一睁眼,身边的人还在。
窗帘没拉上,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,太阳畏畏缩缩地从云层缝隙里挤出来。天空白茫茫一片,但已经不见脏兮兮的灰色调。单荀翻了个身,看着萧君漠的睡颜——已经十点多钟,还能睡这么熟,对他而言也是少见。昨晚上烧得厉害,但还是大致记得发生了什么的。
忽然就有点没脸见人的感觉。
身子难受,心里想什么,马上就从嘴里蹦出来了,拦都拦不住。现在回想,实在矫情得要命,就差扑在萧君漠身上求抚摸求安慰了。不过磨叽了这么久的感冒,总算是一口气爆发出来 ,现在虽然还有点脱力,但感觉鼻子通畅了,只是喉咙有点痛。
和萧君漠脸对脸,看了一会,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,又抬手去摸,结果发现手上多了件东西。无名指上,一只铂金戒指。
挺惊喜的,但再仔细一看,不就是他买的那只么?
再把手伸进被窝里,将对方的左手挖出来看,无名指上果然也有一只。有点哭笑不得。
买回来那天是放在他裤子口袋里的,结果晚上闹了矛盾,萧君漠弄出那么一场性爱。没了送礼物的兴致,第二天他就把盒子放到床柜抽屉里,想着下次做的时候——大概也就是和好的时候,从抽屉里拿润滑剂和保险套,刚好能看到。
就这么一会工夫,萧君漠醒了。睡眼朦胧,把左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就直接来探他的额头,再贴上自己的脑门,长舒一口气。又合上眼睛,几分钟后再睁开,这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