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你看清楚,我是alpha!我他妈是alpha!度炼!——”
度炼悬在半空的拳头迟迟没有落下。
那股奇怪的味道似乎裹挟着一股风,从仓库窗户的缝隙伺机钻入,让还在地上揪着对方衣领互殴的两个男人毫无防备。
显然度炼对这气味更敏感。
他怔愣在原地的一瞬间——本还占据下风的盛云川趁对方此刻松懈,长腿曲起,快速地将手掌抵着度炼停顿在半空的拳头,反脚抬腰将其紧紧地压回身下,双腿夹紧对方腰身迫使其无法动弹分毫。动作一气呵成。
盛云川坐在他身上大喘着气,啐了一口嘴里发腥的血水。猛地揪起对方的衣领,咬牙切齿地怒吼道:“度炼,我最后再说一遍,把于承交出来!”
度炼眉宇一拧。
这莫名其妙的味道让他始料未及地陷入了诡异的敏感和暴躁中。心脏处被稳稳压制的暴戾似乎因为这冲脑的气味将要炸裂开来。
后颈的阻隔贴要盖不住他的信息素味道了。
这是怎么回事儿?——
他分明记得自己还没到易感期。
难道是因为刚才飘入的气味?
为什么盛云川对这股奇怪的味道没有反应?——到底什么情况!
度炼眼睛突然发红得过分,攥紧拳头维持最后的理智回应:“我也最后再说一遍,我不知道那个oga在哪儿!”
盛云川低骂了一声,抬手就要出拳。
然而度炼快他一步反手攥住刚伸出动作的盛云川手腕,另一手掐着他的脖颈狠狠地从自己身上甩开。动作快而准,迅速到盛云川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丢开到几米远,侧着身躯被惯性推着往后撞向堆砌在角落的大型铁片上。
哐哐哐——
刺耳的持续巨响和强烈的震痛逼得盛云川蜷缩起身躯,吃痛闷哼出声,嘴中的血腥味浓郁,差点儿就要喷出来。
盛云川捂紧肚子和口鼻,将被打出的鼻血猛地抹去。
度炼怎么突然变得力气这么大?
尘土飞扬在敞亮的宽阔仓库内,渐近的脚步声让脑袋还在嗡嗡作响的盛云川强迫着自己拾回理智。
他抬眼看去逆光向自己走来的度炼。
对方扎起的尾揪因为在互殴过程中皮筋被拉扯而松动不少,前额的长发凌乱落出两片弧度,几乎遮挡了他脸庞的两侧。他将自己的半截指套脱了下来,拢在另一手手心,然后抬起手按压在微张的嘴角一侧,缓慢地将唇边的血渍抹去,在手背处划开一条鲜红的痕迹。
盛云川躺在地上,前额散落的发丝遮挡了大半眼睛里警惕盘算的异样。
度炼只觉自己似乎恢复了些理智,勉强能分辨前方的人是盛云川。他踏步走上前,伸出长腿就往对方的肚子狠狠踹去。
恰好此时——被盛云川的双手反应迅速地抓住了他伸出的脚,然后往左边蛮狠一扯,度炼猝不及防地被绊倒在地,侧身跌地的突然钝痛让他差点儿没缓过来。
说时迟那时快,盛云川起身伸出腿,跨过度炼腰肢再次将他压在身下,手肘抵着对方的脖颈。
“度炼,今天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我没意见,但你必须……把于承交出来。”
度炼突然嗤笑出声,逐字地挑衅道:“我不知道他在哪儿。”
即便是此刻占据下风的情况下,故作轻松的不屑模样,让试图和他讲道理的盛云川怒气值直线上升。他手指揪紧度炼肩旁的侧夹式背带,手肘往对方的下颚狠狠地往上推了一推。
“我的人看到他上了你的车,别他妈再狡辩了。”
度炼的瞳孔不受控制地开始紧缩。
心脏再一次被这种炸裂的感觉充斥,仿佛要冲破他的神经,必须要狠狠地发泄出去。手背血ye回流,脖间的青筋突突跳动。
度炼这时候才意识到——他的易感期提前到来了。
在不合时宜的时候。
在他跟一个和他同为alpha的男人在rou搏个你死我活解决私人恩怨的时候。
该死!
腺体在阻隔贴后憋闷发热,让度炼不受理智驱使地想要撕下。
再想个办法解决突然到来的敏感时期,在他理智尚存之时。
度炼忽视对方的话语,正要起身之时,盛云川突然在他的右脸来了一拳。他再次躲避不及。
但度炼似乎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,他感觉被身体和神经的双重折磨下逐渐失去理智。
他得离开这儿!
他得找江染要抑制剂!——
盛云川因对方的沉默而更加恼怒地揪起对方衣领,咬牙沉声呵斥:“度炼你到底想怎么样?!”
“给我解释清楚!”
度炼只觉周遭的一切犹如在耳边放大数倍,他的听觉、嗅觉忽然变得极度敏感,神经也开始高度紧张起来。
度炼感觉盛云川的喘息声突然在耳边放大,好像和方才变得有些不一样了。
幻觉……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