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是谁破坏监狱里的电闸,最後当然是没有调查出结果来。
监狱长管理失职,被上头叫去外地训话了,去了三天都还没有回来,连个消息也没有回。狱警们担心自己会受到牵连,饭碗不保,各个愁眉苦脸的,惶惶不安,对待囚犯们也不像从前那样有底气了。
囚犯们一开始根本没注意,但时间一长,久没见到监狱长,他们也开始感到不对劲了。
白晏殊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,说戎溟道:“监狱长失踪了。”
“怎麽会?”
“外头现在乱得很,会发生什麽事都很难说。”
戎溟想到不久之前从家族口中听来的事,他的某个堂弟被死对头给上了,还被囚禁起来当作男宠。他当时只觉得荒唐,并没有当作一回事,但如果这是真的
白晏殊说:“看来再过不久,监狱里也要开始动荡了。”
戎溟看了男人一眼,没有接话。他们是在监狱里对彼此产生这种不寻常的情慾,但总不可能关在里头待一辈子。要是出狱之後,会不会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呢?
即便戎溟已经知道白晏殊的真面目了,但为了安全,男人在其他人面前仍旧装成一副胆小怕事的耸样。
戎溟差点憋不住脸上的表情,忍得很辛苦。而他又想起某件事,忍不住问:“你真的有痔疮吗?”
男人面不改色的回答:“没有。你要摸摸看吗?”
“我才不要”
“怕脏?”
“嗯。”虽然他已经接受了男人对自己做这种事,但这不表示他会对其他男人产生这种慾望。无论是做上面,还是做下面都一样。他开始相信自己变得奇怪,与这个世界混乱的源头有关,会是病毒之类的吗?他不知道。
男人不知道戎溟在想什麽,只是意有所指地道:“但我不嫌弃”
两人在食堂里你一言我一句地闲聊着,他们并排而坐,目光不直视对方,中间还隔了一小段距离,所以旁人完全看不出来他们在交谈。
监狱长不在,狱警们越来越不管事了,偶尔任由囚犯们起争执也不予理会。今日就有囚犯直接抢走打菜助手的菜勺,帮自己加菜。其他人见狱警不理,便也开始跟着效仿,队伍後方没得吃了,便开始闹起来。狱警见快要闹大了,这才出声喝止。他们不可能真的不管,因为那只会暴露监狱长不在的事实。
这座监狱就像是被放弃了,开始变得毫无秩序可言。
戎溟的吃食不错,那是因为被他痛揍过的人多得去了,谁也不敢跟他抢。
白晏殊就吃得很差,稀饭就像清汤,菜也只剩菜渣,更别提rou了。
戎溟说:“要不要我分你一块rou?”
“条件?”
“你今晚别碰我。”
白晏殊果断道:“那还是算了。”
“你”
戎溟还想再说什麽,前方迎面走来一个壮硕的囚犯,因为走道太挤了,路过的时候就顺手把白晏殊的餐盘给打翻了,是故意的。
“喔,抱歉”那人很没诚意地道歉,还伸手在白晏殊的脸上摸了一把。
白晏殊想当然是露出惊恐的表情:“没、没关系”
戎溟突然就好奇起来,白晏殊长相不差,就算他对外宣称有痔疮,想打他主意的人应该还是不少。他是怎麽样蒙混过关的呢?他决定不理会这件事,看看白晏殊要怎麽解决。
那人见戎溟不理,就更肆无忌惮了,伸手在他的背上摸了一把,还往下摸到屁股。
白晏殊平常已经演习惯了,一秒入戏:“不要、不要这样”
戎溟还是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,别过头去不忍再看。
那囚犯没察觉戎溟在憋笑,直接把白晏殊拉起来往外走:“走,老子带你去乐一乐,包你欲仙欲死。”
白晏殊被拖着食堂外走,趁旁人不备的时候,用手去拍前一张桌子的桌脚,那桌子上的铁餐盘正好掉了下来,不偏不倚的砸中───囚犯的裤裆。
囚犯立刻就松手了,摀着裤裆哇哇大叫,对着桌上那人骂道:“你他妈没长眼是吧”
白晏殊吓得趁乱跑了,周围没有任何人怀疑。
戎溟终於明白白晏殊是怎麽逃过这些人的魔爪,想来这种‘意外’他做得很顺手了。而这囚犯摸他屁股,让他不爽了。
他收拾东西起身就走,张三突然从旁边走过来挡他:“不管那男人是谁,我很快就能把他给找出来了。”
戎溟听他这句话,就明白他也猜到监狱长失踪的事情了。张三口中透露出来的意思,是打算彻底控制监狱,把狱警们也一并纳入势力范围,成为真正的掌权者。张三虽然有胆识,却不是当领导者的料,他太沉不住气了,并且没有远见。他或许能一时称王,但也仅限於在监狱这个小小的地方,是真正的井底之蛙。
戎溟装作没听懂,不客气地拍开他的手,往前就走。
张三在他身後说:“戎溟,就算用强的我也一定要得到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