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乎半个时辰后两人便在菊园的凉亭里摆好了棋盘,肃王素有棋高一着的美称,遂看他们摆好了阵仗,不少人围拢过来想一睹肃王风采。
然她们二位似乎在等什么人,迟迟都没有动作,旁人又不敢上前催促,只好遗憾散去,等人群走远她才摇头叹道:“真是不识趣,都遮挡孤的视线了。”
黎修允与肃王君约在菊园相见,他们来时都刻意隐瞒了身份,是以菊园的主人还以为他们只是富贵人家的夫郎,所以安排的是一间并不起眼的小院。
“外头的花姿态万千,院里只有这么几株看起来好不萧瑟。”肃王君不喜热闹,更不喜什么花,这次若非太女君相邀他是绝不会出府的。左右两个人不过几面之缘,他也不敢得罪太女君,但也谈不上热情,只是随口表达心中所感罢了。
“肃王君可错了,外头的在怎么争芳斗艳不过是寻常的品种,这院里的看起来孤零零,但每一株都是稀世珍品,那株含苞待放的名唤瑶台玉凤,那株开的正艳的是紫龙卧雪,还有旁边的分别是胭脂点雪、绿水清波。”
倒不是黎修允故意卖弄,而是秋日里的能赏的花不多,太女殿下怕他无趣,凡是能入眼的都送到他面前,他整日瞧着哪还能不识得。
他这话亦是一语双关,肃王君很快便知他今日的来意,只是肃王君怎么也没料到太女君竟会让他来做说客。
想到肃王最近老往太女府跑,肃王君还是好心提醒一句:“太女君,太女殿下虽与肃王不同,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——”
肃王君这话可是赤.裸裸的嫌弃自家妻主了,黎修允闻言笑了:“今日,我们不谈她们如何?”
他答应见肃王君,可没有答应做说客。
“听闻肃王君在京郊有几处庄园,庄家的涨势都特比好。”
黎修允这话说出肃王君也来了Jing神,别的事情他不感兴趣,但对种庄家可兴趣十足,这几处庄园什么时节种什么可都是他亲自决策的。
“是呢,最近有个园子苹果大丰收,若是太女君感兴趣,我可带你去瞧瞧!”
黎修允自是十分愿意,他如今大仇得报身边跟随的那些人没必要再过刀尖上舔血的日子,他嫁妆里也有几处庄园,似乎太女殿下并不上心,如今荒废了好不可惜,他想让他的人借此做个营生也能安稳下来。
黎修允如此痛快的说明来意,肃王君对他的好感度蹭蹭蹭上了好几个台阶:“咱们男人就该有谋生的法子,做当家主夫不假,但也不能只是别人的主夫,总该给自己留条后路。”就好比那些庄园,每年的收益都是他的私产,肃王爷可是全然不知情的。
有了这个话题两人详谈甚欢,可总有不长眼的人在,他们正畅谈的欢快时就见三位贵夫走了过来,他们一眼瞧上他们小院,便大大咧咧过来命菊园的侍者将他们赶走。
黎修允极少出府,肃王君更不爱应酬,是以这些人并不识得他们,看他们衣着也普通,还以为只是寻常人家的夫郎,其中一人随口道:“菊园可是达官贵人小聚的地方,怎地会接待如此寒酸的客人,他们该不会是偷偷潜进来的吧?”
他的同伴也仔细打量了一番,最后很是认同的附和:“韩夫郎说的极是,京中贵夫我们哪个没见过,这两人定是小偷。”这里面妻主官职最高的就是韩夫郎,说话的那位巴结还来不及自然帮着说话,而后还恶狠狠的对上他们:“遇上我们是你们的福分,还不快滚!”
倒是他们同伴中的另外一位,看他们虽然衣着不华丽但这周身的气势太过强悍,京中有权势的夫郎就那么几位,仔细一想他便吓得有些腿软。
他下意识拉着自己的同伴,那两位以为他认怂,很是不屑的将人推至一旁,那人被推了一个趔趄,还好黎修允反应迅速虚扶了一把,不然定会摔得十分狼狈。
那人十分恭顺向黎修允道谢的举动,彻底激怒了他的同伴,他想要开口解释,却被肃王君制止。
肃王君虽然不得肃王喜爱,但肃王君的派头在那,就算肃王府侍君众多,却从未有人敢对他半分不敬,是以初初见到这么不识趣的人,他也十分好奇。
黎修允和肃王君的侍从都未带进来,那两位却是带着侍人的,眼见主子发怒,那些狗仗人势的东西边上前将他们围住。
见他们似乎根本无还手之力,那位韩夫郎十分得意:“奉劝你们赶紧离开,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。”
“是吗,本君倒要看看你能如何不客气!”不过一转眼的功夫,肃王君都没看到黎修允是如何出招的,那些围拢的护卫皆一个个捂着胸口倒地哀嚎。
肃王忍不住连连称赞:“好厉害啊!”这个朋友他交定了,日后他教太女君种田,太女君教他武功,这可真是绝好的主意。
护卫被打,这两主子可是丢了颜面,若是就这么落荒而逃他们日后还怎么在京中贵夫圈里立足,所以那位韩夫郎气急之下大声呵斥:“我可是刑部侍郎韩大人的夫郎,你今日最好跪下来给我认错,否则刑部的大牢你可有的进没得出!”
“呵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