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3
“姐姐!姐姐!我——”
深夜中,郁秀匆忙披衣起身,点着烛火去照岑儿。便见这宫女裹被蜷作一团,身形颤颤发抖。郁秀将烛台放下,上前轻轻搂住岑儿。
“唔……呜……流了!流了!”女子美目含泪,扑入郁秀怀中,捉住她袖口张惶抽噎。她另一手紧紧扣着肚儿,叫那大腹蹭在郁秀腰间。
自那次腹痛之后,半月来下红了三四回。郁秀几乎是轻车熟路,此时将手深入她被中,在胯间摸了一阵,有些chao热,却没有shi痕。
“好姑娘,莫怕,莫怕,没流呢,是清爽的。”
“唔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岑儿依旧捉着郁秀不肯放开。
郁秀感到臂膀间身躯不住颤抖,不禁也可怜她。那日动了胎气,捱得没法,也不肯找孕医,只好偷偷自太医署中请了相熟的医女来瞧。宫女私下不便取药煎药,医女只好调了罐药膏子秘密送来,叫岑儿每回挖一些化开吃。
毕竟医女并不Jing熟产科,这药吃着略微有效,却也不能大好。宫中向来无甚告假养胎一说,求个半日一日休息便已顶了天了。岑儿白日里伺候里钟美人,虽不劳苦,却也得绷着心弦,于是十数日下来,人便生生熬瘦许多。
郁秀轻拍孕女脊背,柔声问道:“岑儿,可是难过么?去院里走走歇歇罢。”
岑儿正觉得屋中闭塞,身子乏倦,想到屋外清风明月,便也有些向往。于是在郁秀怀中轻轻点头道:“好,姐姐带我去罢。”
郁秀果真替她取衣披上,又加了件厚实些的棉袍遮风,才叫岑儿搭住她手臂起身。
孕女托着沉重腰肢,坐住是已觉得大腹沉坠,这时岔开腿儿缓缓站起,愈发觉得胎肚很重。里面孩儿随着母亲动作咕溜一滑,好似在腹中翻过身去,岑儿大肚一动,不禁小小抽了口气儿。她来回抚摸着胎腹,叫郁秀半搂着走出门去。
不知是否外头果真有些凉了,岑儿大肚缩在厚实棉袍里,却依旧觉得微凉。
此时女子孕才七月,只是半月前动了胎气,这胎腹一夜之间胀大许多。医女说那肚儿按着紧实不足,反倒松软有余,内里并不是胎儿长大,而是存了积ye。那时岑儿叫她这一番揉搓,已是冷汗淋漓软倒在床,每按一下,肚内便有一阵冰凉刺痛。
好在医女宽慰二人,说是这胎气震动,胞宫中落出血来,淤积腹中,待日后缓缓排出,便能恢复无碍。
郁秀扶着岑儿,一手替她托着肚皮,好减轻些负担。她年纪长些,也孕得几胎,此时与岑儿走了两步,觉得掌下胎腹似有不对,急忙问道:“可还疼么?”
岑儿腿脚有些凉意,旁的却也不觉,于是摇摇头,只说没有。郁秀摸着这腹,好似没有白日里那样绵软,便将棉袍敞开一些,伸手隔着里衣又摸。
如此,果觉大肚紧实。再看岑儿,正不自觉挺着腰肢,将那肚儿鼓得老高。
郁秀急忙扯开棉袍,掀起她披着的外衣一瞧。
便见身下碧色亵裤已然泅shi一块,裆下乌沉沉一抹浓色,清风一吹,血腥味就蔓延上来。岑儿急忙也一扯衣袍,才动了动,一股热意便缓缓滑落。就见抹暗色血线浓稠绵密,顺腿画出一条深色脉络,最终隐没在鞋袜之间。
“唔——”岑儿弓腰紧紧捂住肚子,呜咽出声。
郁秀揽在她腰上,拖着孕女沉重身躯就往屋中去,口中一面轻声哄道:“莫怕,莫怕。”
这胎腹其实也不作痛,只是涨得厉害,挤得道内憋闷,好似有物蠢蠢欲出。
“嗯——嗯——”忽地岑儿猛然停住,反手捉紧郁秀胳膊。她双腿直往下弯,扶着肚儿哼哼起来。这可将郁秀吓了一跳,急忙问道:“怎么了?可是要生了?”
岑儿闭紧眼连连摇头,几乎蹲坐下来,那腹被她夹在腿间,愈发显得膨隆非常。“嗯——额嗯——没生,就是——嗯——就是憋得很——哦——”她身形一颤,就往前扑倒下去。好在岑儿双手适时一撑,才没将这大肚压在地上。
孕女股间深色扩大许多,胯间布料都被撑得展开,血腥之气愈发蔓延出来。
郁秀好容易将她扶上床去,这时那股子污血已顺着大腿流得满裤,郁秀索性一把将这亵裤扯下,露出岑儿光溜溜两条大腿来。
此时孕女脸上也许多汗水,瞧着Jing神却还好。
“肚痛么?”
岑儿轻轻摇头道:“倒还好,并不痛,好似腹里轻松许多。”
郁秀道:“想必便是先前说得淤血了。”
为防万一,还是叫岑儿吃了安胎药丸,才放她睡下。
也有些巧的,第二日,木清就来院中瞧了岑儿。这半月两人见得少了,木清又正是孕到重时,肚子长得一天一个模样。此时他扶着肚皮跨进门槛,便像只塞得饱涨的鸭儿,身形晃得厉害。
内监揣着个汤团般浑圆大腹,托腰缓缓落座,这沉重劲儿,看得岑儿比他还紧张些。
“无事,瞧着笨重罢了,”木清一笑,又摸摸岑儿这肚,“你可好些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