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抗议天降包办,荆书晗拉着箱的吧的吧赶了早班的机回了趟老宅。
鬼知道徐嘉昂会恁麻利地给家里主事的吹Yin风。
想到待会儿的急风骤雨,荆书晗抹了把脸,心里开始发凉。
“嘉昂这小子我看好,会周旋又皮实,刚好补了你的短处,你别搁着叨叨嫌弃人家,成天见的眼珠子长头顶上不带瞅旁人的,你能看上哪个,”荆老太爷九十有余依然耳聪目明,记性好的很,“还等你自己挑,别又和谁家闺女搅和喽!哪辈子能见着你给我招个正经内家的,莫要鬼佬儿你记住!”
荆书晗眼皮跳了跳,小步子一挪堪堪避开砸在脚尖前的拐杖,把那句“咱是没遇到合适的”的歪话咽回肚里。
学校那边自己的破事是谁给通风报信的已经很明显了。
“爷啊,可徐嘉昂那性格我受不住啊。”
“呵呵,你那相上眼的,也没见一个追到手。现成有个上杆子的,你还起毛怪劲儿了。”
我的亲爷啊,这话也恁扎心窝子了。荆书晗怂了吧唧地闭上嘴、老老实实地杵那儿挨呲。
“你爹妈够不着外国,那边消息你自个儿打听去,要是没大篓子就这么定了。”荆老爷子眯了眯眼睛,斟酌了一会才又添一句嘱咐:“实在不行,就问问毓斐,他……虽然对家里不亲近,但好歹和你一个锅里吃了几年饭,总能掏出点话。”
老头这话里话外是真不待见他大曾孙子啊,语气那叫一个勉强。
欸,但订婚这事还真就是被家里扔外头好几年的荆毓斐给通的气,电话里对她那是一阵Yin阳怪气的哼唧,闹得荆书晗都有些怵他了。
“得嘞,您别费神了,我有数的。”
就冲徐嘉昂那德性,国外呆四五年没一沓黑历史才见了鬼。
想拉自己做面子耍,发梦去吧。
次日,广州?大学城。
荆书晗划瞥过联系人里备注的大侄子,果断划掉改成毓斐,算了算时差,还行应该起了,于是指甲边磕了磕屏幕,拨号。
“喂,毓斐啊,假期老家不乐意回、跟我到南边聚聚呗。”
听着扬声器里心不在焉和枕头缱绻不分的一声嗯,荆书晗心里duang地一坠,睡到这个点,昨儿怕不是去哪瞎玩了,边上有没有旁人还不一定呢,忙找补:“方便讲话不,缓不过神就歇着,我发邮件一样的。”
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过后,慵懒低哑的声线勾着耳边响起:
“你把板子开了,露脸讲话。”
“……我没化妆呢,还熬夜了,显脸糙不好看,别了吧。”
“就你懒,就你会敷衍,挂了。”
“诶呦别介,开了开了。”荆书晗刨了刨满桌子的纸笔,好不容易给腾个空,刚抬头就被暴露在一线阳光下刷了金粉似的浅棕色裸体怼了一脸。
不亏是兼职模特,就是玩票的,镜头感也挺绝,还有这姿势——
谜之色情。
学不来学不来。
玻璃杯后,丰润的蜜色嘴唇缓慢开阖,影影绰绰得反射着晶亮的酒ye,
“好看吗,小姑姑。”
荆书晗习惯性地上下嘴皮子一碰,遛出一沓奉承,“当然好看,特别性感,你写真我都论箱买,毓斐大美人我问你点事啊,”
“哦,箱呢?”
“……”
就,口嗨一下,放过她吧。
等到荆书晗忍辱负重地哄着虚长自己两岁的小辈,好话说尽对方才开了尊口:
“许嘉昂是个双,sao成那德性不是才怪了。睡过的倒捂得挺严实,他家里都没注意不是,但真想知道也不难。”深色皮肤的年轻男人用洒脱的语气说着另一个男人的坏话,表情自然随意的像是谈论行程,“和你见面之前都有个没断干净来着,私下闹得可难看,够不够?”
“听着都圈里的啊,那没用的。”荆书晗知道那些做生意的小朋友嘴都严得很,不由意兴阑珊地团团自己麻木的脸蛋,连带觉着镜头前随意绕着几绺聊胜于无的深色布料的美丽rou体都黯然失色起来。
“剩下的那个不是,听说是正经人家的小孩。”荆毓斐嘲讽地勾起嘴角,和荆书晗有五分像的眼睛里流淌出熟悉到刺眼的轻慢:“隔壁院里的高材生,你可能认识的。”
“哪个啊,怎么就算认识了。”
荆书晗和留学圈的那帮子人不熟,知道纠结也没用,荆毓斐就是故意吊着她玩的,但还是下意识地把新做的指甲送嘴里啃。
“指甲给养好了,等我回去,”荆毓斐拿眼风斜了一下荆书晗,成功逼停她的小动作后才顺心顺意地开始拿乔,“只请我一个?”
“额,那肯定的,知道你不想见家里,保证碰不到大哥。”荆书晗娴熟地顺毛摸,把老家里大堂哥委婉曲折的殷切期望随手甩出脑袋。“回来前通知一下,我去接你。”
“记得了。”荆毓斐晃悠两下手腕,心满意足地先关了视窗。
盯着变黑的屏幕,荆书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