珠郡主,领着几个孩子回了沈家,劳累一天,沈颜沫早已困倦不堪,很想回家歇息歇息。
可天不遂人愿,她刚走至马车旁,准备上马车,旁边过来两个人,。
沈颜沫侧脸看过去,是顾芸和顾菖。
不等沈颜沫开口,荣哥儿站到沈颜沫跟前,恶狠狠地看着顾菖,口气不善道:“姓顾的,我娘亲不想看见顾家人,你最好滚远点儿,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。”
“你不是早就翻脸了,打我的时候,下手可没留情,如今我身上还隐隐作痛呢。”顾菖与荣哥儿面对面站着,含笑的眸中一瞬不瞬盯着他,显然已经知道荣哥儿打他的事。
“瞎说什么呢!”誉哥儿开口了。
“对呀,二哥才回来几天啊,忙着议和的事,什么时候顾得上你了,我早就想打你了,一直没有机会,可巧,就有人替□□道了。真是大快人心!”傲哥儿仰头盯着顾菖,撇撇嘴,满脸鄙夷之色。
“谁动手了,谁心里不清楚,不然发个誓?”顾菖道。
他虽这样说,却没想让荣哥儿发誓,忍住心中的酸意想,二哥?叫的倒是亲热,他才是他们有血亲的哥哥。
也没听誉哥儿和傲哥儿这样喊自己。
122、第122章
沈颜沫不忍儿子吃瘪,出声问:“你找我何事?”
顾菖嘴角上扬,心知目的达到了,也不在纠结被打之事,对着沈颜沫作了个揖:“上次顾府污蔑夫人之事,都是顾家不对,顾菖在这里给您赔罪了。”
登门几次都被拒在外面,沈颜沫平日也不出府,顾菖很难见到她,今日是唯一的机会,若是错过,不知何时能解释清楚。
荣哥儿听了,大为恼火,捏着拳头想揍顾菖:“你还敢说,我娘亲待你十分真诚,又对你有救命之恩。你是如何回报她的,早日今日,当初就该让你胖死。”
誉哥儿和傲哥儿站在一旁,两不相帮。
他们虽有不忿,却也知,这一切不是顾菖的错,当时他极力护着他们,也是他非要杖毙那婆子,事后又查出幕后之人。
可他们心中还是迁怒顾菖,谁让那些污蔑的人都是顾家人。
还有顾老太太,蛮不讲理,简直不可理喻。
沈颜沫拉住荣哥儿,向顾菖道:“这件事我早已忘了,我劝你也忘了吧,小小年纪本应心思烂漫。你真诚道歉,我接受了,对于顾家,我也没放在心上。”视线落在顾芸身上又道,“我的心很好,只能放下几个人,怨恨也需要感情。我对顾家,无怨也无恨,我也希望你们能放下心中执念,和和顺顺过日子。”
顾芸听了这话,低头咬唇,眸中含着着氤氲。好一会儿,才鼓起勇气,抬头对沈颜沫道:“夫人,我有几句话想对您说,您可否屏退左右。”
沈颜沫盯着顾芸半晌,摆摆手让荣哥儿带着弟弟上马车,她则领着顾芸朝东走了走,走了十几米停下步子,问顾芸:“你找我何事?”
她能猜到顾芸要做什么,说实话。当初她是恨顾芸的,若没有顾芸,她不会被顾老夫人厌弃,不会被送到庄子上去,孩子也不会惨死。可知道了被送到庄子上的原因,她对顾芸的恨意渐渐消散了。
无论有没有顾芸的污蔑,她都会被送到庄子上去,她与顾少逸之间,横着一个叶少甫,再无可能做夫妻。
当初的顾芸,还是个八九岁的孩子,做事全凭喜好,又被歹人故意引导,才会酿造悲剧的发生。
作为一个母亲,她不恨一个孩子,却也不会原谅顾芸,井水不犯河水,已然是最好的结果。
顾芸支支吾吾,最终说出对不起。三个字既沉重又舒心。
她顿觉压在心头的石头不见了,浑身舒畅极了。这三个字,也没有想象中的艰难。
沈颜沫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顾芸,随后嗤笑:“你不觉这话毫无意义?你于我是陌生人,我不记恨你,你又何必说对不起。”
顾芸诧异,惊愕的双眸看向沈颜沫:“你不记恨我?可,可终究是我害了你,若不是我,你不会被赶到庄子上去,若不是我,你与父亲不会和离,弟弟们也不会入不了顾家族谱。这一切都是我的错。一直以来,我都想对你说对不起,可我,我说不出口。那日是我挑唆姨娘,姨娘嫉妒你,才会污蔑你。我不是想害你,我是嫉妒你对别人好,原本这份好属于我与弟弟,可被我弄丢了。我不仅要对你说对不起,还要谢谢你,谢谢你不计前嫌,为弟弟解毒,让弟弟走出自卑的Yin影,还谢谢你为祖母治病。更谢谢你不记恨我。”
话落扑通一声,双膝跪地,给沈颜沫磕了三个头,直起身子道:“做人应当向夫人学习。夫人心胸宽广,堪比男儿,芸儿受用一生,谢谢夫人曾经对我的好,我会铭记在心,此生不忘。”说完起身走了,到顾菖跟前,拉上顾菖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后来顾芸嫁人了,虽颇有手段,却对庶女庶子用以真心,讨得婆婆看重,赢得夫君尊重,庶子庶女也感激不尽,贤明大度的名声在京都流传许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