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鸣醉倒在他的驾驶座上,律秋雨是想直接将人扔在车里一宿,最后还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李鸣带回了家。
律秋雨将李鸣放倒在沙发上,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压着他身上,死沉死沉的。
李鸣背陷入柔软的沙发,手没目标的在空中胡乱摸索,一抓住律秋雨的衣服,死命的捏住道:“律哥,别走....”
律秋雨拽回自己的衣服,直接往厨房走。李鸣感到手上空落落的,就和心一样空落落的。他嘴角一瘪,几乎是本能的起身扑住抱住律秋雨后背。干净利索的动作,真不像是喝醉酒的人做出来的。
律秋雨感到自己脖子处有温热的ye体留下来。李鸣的头埋在他肩膀上,声音从他的骨头传到他的耳朵里,一边又一遍的重复这句话:“律哥,对不起,对不起......”
律秋雨愕然,李鸣是在对不起谁呢?已经不在的孩子?还是之前种种对他的伤害?
懒得去想,懒得去听。还要被迫去想,被迫去听。律秋雨记得道家一句话:万物相生相克,李鸣还就真的是老天派下来克他的。
“我去厨房煮点醒酒汤。”律秋雨费力掰开李鸣的手,头也不回。
进进出出厨房,律秋雨洗碗再回客厅,李鸣躺在他沙发上睡着了。
律秋雨对着他残留着泪痕的的脸好一会儿,额头发丝凌乱,衣裳皱皱巴巴,四肢有两只悬空,宛如一滩烂泥。洗完澡出来后,律秋雨还是将李鸣也扒光了衣服扔进浴缸里。免得明天一大早他家里都还残留一屋子的酒味。
夜深人静,李鸣在沙发上一个翻身,掉下地来,头磕碰到茶几,惨叫和落地的声音一起传到律秋雨耳朵里。他睡眠浅,客厅的响动又大,律秋雨当即起身,打开灯光。刺眼的灯光一下照的李鸣睁不开眼。
律秋雨见他拉跨着睡袍躺在地上,茶几上摆的水果散落一地。
李鸣看到视线里走进的一双柔软拖鞋,向上看,律秋雨穿着一套冬季的灰绿色男士睡衣,居高临下看着他。
“律哥!”李鸣酒意消退不少,像是哥lun布发现游荡海洋几个月,终于发现了大陆的兴奋。
律秋雨冷眼看李鸣宽大的后背,在他脚底坐着,shi润润的眼睛,可怜兮兮的模样,像什么呢?像一条落魄的小狗。
就这么安安静静对视,李鸣气质变了很多,没了往常趾高气扬的眼神,嘴角向下拉,十足的委屈。
他害怕面对律秋雨,但是又抑制不住的想看到他。孩子没了的事儿就像个针扎在他胸口上,他是从一开始就大错特错,错到现在律秋雨只是对他冷眼相看。
李鸣的眼睛流露出悔恨,怨愤。
律秋雨移开脚,和李鸣相处让他心跳不由得加快,淡漠道:“醒了就回家吧,这里不欢迎你。”
李鸣支撑着站起来,嘴角带着苦笑,嗓音微带干哑,“律哥,我对不起你。更对不起孩子。”
律秋雨喉咙上下滑动,别开头不去看李鸣的眼睛,“都是过去的事儿了。”
外面还没天亮,律秋雨也还没睡醒,他说了让李鸣回去的话,但李鸣脚步都没挪动,只是这么一眨不眨看着他。李鸣眼深不见底,律秋雨有种自己要被吸进去的错觉。
律秋雨转身,开口:“天亮了你就回去,我要去睡觉了。”
李鸣木然站在原地,看律秋雨进卧室关门。他呆呆坐回去,醉酒让他脑子胀疼的厉害,无可挽回的过失却更像一把锋利的刀,时时刻刻的凌着他。
第二天一大早,律秋雨起身,李鸣衣着整齐的站在餐桌旁边,律秋雨见满桌子香喷喷的饭菜,目光疑惑的看着李鸣。
李鸣招手示意:“我让人做的送过来的,过来吃饭。”
满桌子都是大补的菜,蘑菇炖鸡汤,开胃的酸豆角....律秋雨还犹豫的时候,李鸣先一把抓着律秋雨的手腕,拉扯着律秋雨将他按在椅子上。
李鸣给律秋雨装好了饭,筷子塞进律秋雨手里道:“律哥,吃饭。”
睡一觉律秋雨肚子早就饿了,菜做的大补但是不油腻,律秋雨吃进肚子里,味道很不错。李鸣见律秋雨吃了东西,心情舒缓不少,律秋雨不想李鸣再做出什么没意义的事儿,擦擦嘴角,喝了杯水道:“谢谢李总请我吃这顿饭了。”
“律哥。”李鸣抑制心底翻腾的难受,“是我对不起你,你总得让我补偿你,我喜欢你,我想对你好。”
律秋雨拿筷子的手放下,语重心长道:“李鸣,我们两个没可能。你要真的对不起我,想补偿我,就麻烦你别在我面前晃悠。”
律秋雨的语调不轻不重,李鸣听在耳朵里,是那么刺耳和难受。
“律哥...别这样...”李鸣语气哀怨,律秋雨心绪烦躁。
客厅两人谁也不动,就这么安静的对峙,玄关处传来门铃声。李鸣离门口近,起身道:“律哥,我去开门。”
律秋雨看向门口,李鸣宽肩将房门挡的死死的。律秋雨伸长脖子问:“谁来了?”
李秀宝在门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