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却依然没有发火,抱着小孙子,看着小儿子,满心欢喜。
酒过三巡,几位妃嫔在帘幕之后都有些酒意,太后便让她们退下,回去休息。桑若陪她们见礼完毕,正要走,却被喊住。
那位姑姑,替孤斟酒。
兖王笑意盈盈,手指着帷幕后的桑若。
桑若战战兢兢,不敢发话。太后饶是脾气好,也觉得此事于情于理不合适:休得放肆。
兖王腆着脸去求皇兄:皇兄后宫佳丽三千,今日我寻个姑姑斟酒又如何?
皇帝怔了一下,随后很是无奈地笑笑:且过来斟酒吧。又随后对母后赔罪:春蚕他不胜酒力,不如就饶过他吧。
看着儿子们,太后也于心不忍,挥挥手让他们自便。
慧妃和皇后先行告退,桑若深呼吸一口气,走过去替他斟酒。
时隔半年,再一次靠近兖王,桑若的心怦怦乱跳。酒香和熏香迷离缭绕,此刻兖王正玩味地看着自己。
桑若斟满酒杯,不敢再看,准备告退,却被兖王一把抓住手腕:这位姑姑,喂孤一口吧。
太后一拍桌子,震怒起来:怎么回事!
桑若倒头就拜,不知道解释什么好,这纯属是飞来横祸。兖王却不以为然:母后,我醉了。大哥现在是娇妻稚子在怀,我却孤家寡人,实在是心里难受。
皇上连忙圆场:春蚕,你醉了。来扶他下去休息。那位女官,你也且下去,莫要再多话。
桑若如蒙大赦,立刻离开。兖王醉醺醺站起,向母后和皇兄见了礼,就被大伴扶着去偏殿了。
屏退左右,太后揉着额头叹息:我看春蚕这孩子,性格是越发古怪了。
母后也莫要生气,他前头那个王妃,没过门就没了。去年那位,刚归宁没出一个月也没了。现在坊间都说他命太硬,克妻。
太后又气又急:现在这事情,真是叫人难办。如今春蚕眼见着走上歪路子,且不说别的,天家颜面也是荡然无存。
皇帝笑道:母后实在不必挂心。他若是有了可心的人,朕做大哥的自然也要为他安排妥当。只是,现在这世家女儿为了这传言,是都不敢嫁入兖王府,恐怕要和选秀女似的,民间采选了。
好孩子,本宫不也是蚕娘出身?采选是不错,只是太劳民伤财了。
是了,还不是母后您得替他留意着吗?您的眼光必然错不了。
太后被夸得心满意足,两人又家常一会,宴会就结束了。
中秋家宴转瞬即至,所有人都忘记了之前那个不愉快的小插曲。在家宴上,所有人都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。
不久,歌舞改换,众人从中听出了凄凉的兖州腔调。兖王在众人疑心时站起身来,深深一拜,对着上首的太后:母后,儿臣今日有个不情之请。儿臣酒色荒诞,自知惭愧。经人劝导,愿从此走上正途,回兖州戍边,望母后恩准。
这话一出来,一室寂静。有人的酒杯尴尬端在空中不知如何是好,所有人都不敢出声,静静等着太后发落。
许久的沉默之后 ,太后终于开口:也罢,循着古例,是没有这样拘着王爷在京不出的。你就回兖州去吧。
皇帝站起身来阻拦:母后,四弟还未曾家室齐全,不如先张罗婚事,再做决定。
皇兄不必替我担忧,今日来,臣弟也是要提这事。臣弟以为,宫内一女官可为兖王妃。
这话说出来之后,女眷们那一侧是正儿八经炸开了锅,她们纷纷小声猜测着是哪位幸运儿。这样虽然于礼数不合,不过倒是很符合兖王这样无拘无束的性子。
传她上来,让本宫仔细瞧瞧。
太后发话,兖王就招招手对着墙侧的桑若:正是尚仪局的典赞桑若。
皇帝笑着接话:母后可还有印象?这孩子就是之前家宴被四弟指着要斟酒的那位。
桑若如遭雷劈,还是惨白着脸走上前来行礼。
儿臣消沉之时,正是桑若姑姑对儿臣多加开导,如此贤明女子令儿臣难以忘怀。故今日前来请赐,望母后恕罪。
他这番话表面上是在说桑若好,实则是在说他俩书信往来,暗通款曲,如今若是不成,这件事怕是能逼死桑若,传出去就是给天家抹黑。
更何况,桑若并没有干这些事情。
但是如今兖王金口玉言,再也无法反驳了。
这场闹剧的最后还是太后收了尾,将桑若赐给一位偏远的国公作为义女,进兖王府后二人同回登莱戍边,不再回京。
新婚之夜,即使知道这样很煞风景,桑若还是忍不住问:为什么是妾?
穿着婚服的兖王沉思了一会,笑了起来:你果然还是会问出来。也罢,夫妻本是一体,告诉你也无妨。这次北征,征的是昔时太子的旧党。父皇驾崩,太子途中遇刺,你或许也能猜到是谁的手笔。三哥对别人尚且如此,刚凯旋的我又功高震主,最是危险。母后以为将我留在京城就可以庇护我,殊不知在京城越久,他便更以为我有所企图。万般无奈之下,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