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裡。
就算他怎么不黯世事,也清楚文珊芸的态度是怎么回事。
和母亲交代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啊……少年心裡暗自叫苦。
毕竟在襄阳的消息内,归云庄该是陆展元遗孀何沅君打理的。
怎知来到太湖打听,才知道归云庄多整了间飞云楼,而且整个归云庄实质上都归罗云管了。
所以郭家派郭破虏来,本意只是让他开开眼界游历一番,岂止直接碰上文珊芸这根硬钉子。
「叩—叩—」敲门声响起,又让郭破虏吓得打直腰杆正坐。
来的是文珊芸,还有穆念慈,两个人各自端了些饭菜和茶水,送到厢房的桌上。
碗盘杯盏搁下,文珊芸对穆念慈摆手让她离开,接着坐到了郭破虏对面。
郭破虏盗出几滴冷汗,低着头不敢看文珊芸,深怕文珊芸又要说什么话来吓他。
「你要找洪七公老人家,通报的人有知会我了」文珊芸倒了两杯茶,递了一杯往郭破虏那去。
「我就直接点问,你们找他作甚?」文珊芸是有担忧的,而且是担忧地过于谨慎。
凭洪七公的武学造诣,加上襄阳郭家,她很快便认为这是南明朝廷有意掀起风波。
上一次被南明朝廷设局来找罗云麻烦的例子,就是
几年前的凤天南。
「那—那个—母亲—是说——」郭破虏低着头答道:「要—洪老前辈—帮忙—找个人——」文珊芸叹了口气,似乎有点意识到自己过于咄咄逼人了,毕竟郭破虏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而已。
「慢慢说」文珊芸轻饮一口茶,平复了自己情绪后说道:「你被交代不能说的,不用说;没被交代不能说,你就好好说。
我只针对找麻烦的人,不会为难你」知道文珊芸态度有些软化,郭破虏才缓缓抬起头应答道:「那个…母亲只交代,要找个叫『杨过』的人,接着没再多提什么了」文珊芸把一副碗筷跟着放到他面前。
「吃吧」「咦?」「掌勺的都有训练过,虽比不上一般酒家,但也算这一带的美味了」文珊芸语毕,便自顾自地拿起碗筷用膳了。
郭破虏看眼前菜式,确实是足够精緻,有些甚至是中上水准的酒家才摆得出来。
见文珊芸专心吃饭,自己也客随主便,夹起几样菜到碗裡。
文珊芸进食虽快,却能同时维持着一贯的轻柔举止,和同样速度下举止大辣辣的罗云不同。
不过进食快的共同点,是他们一起养出来的习惯。
郭破虏虽仍对文珊芸有些害怕,但看她也不再抱有敌意,便暗自松了口气。
「第一次来这种地方?」郭破虏还没吃完自己那份,文珊芸就已经清空自己的碗盘了。
郭破虏嘴裡还嚼着东西,只有以点头回复。
「不介意的话,就在这裡住一晚吧」一边说着,文珊芸一边站起身查看房内的灯火是否要熄。
「咱们是半夜经营,老板也不在,少说得等明早歇业时,我才能领你到归云庄」「可是——」郭破虏把嘴裡那口菜吞下后说道:「您…不是怀疑我——」「看你的样子,大概是没出过远门,才被吓成这样吧?」文珊芸坐到床上,整了整被褥。
「抱歉,我们和官家相处不融洽。
你们襄阳郭府的人来,我还是有戒心的」郭破虏连忙答道:「不是—不是—是我突然到访打扰你们了——我们家是真的不知道太湖现在变这样——」「嘘……」文珊芸轻声打断了郭破虏慌忙的应答。
「这些话就说到这裡,你尚年少,也不是我们这口酱缸裡边的人。
离开了太湖,你也该把这些事都给忘了,好吗?」文珊芸的提醒是出于真心。
官商间的尔虞我诈,并非郭破虏这样年纪与身份该知晓的。
对这个小少爷末来唯一的想像,文珊芸也就认为好好的过日子便可以了。
「累了就睡吧」话是这样说,但文珊芸却是自己先解开一身翠绿的衣裳,只留着薄衣便鑽入了被褥。
郭破虏被这举动吓得害臊起来。
「等—等等—这裡—不是让我睡的—这是——」文珊芸倒不在意,还刻意挪了身子往裡边,给郭破虏留个位置。
「这裡就是这样的地方,就算是睡觉,还是要男女同床的」郭破虏当下是傻住的。
本来他可以自己跑出去找客栈落脚,待明早再回来,与文珊芸前往归云庄。
结果,他却一愣一愣地自己上了床,文珊芸连逼也没逼,就这样两人挤在同一块被子裡。
两人是正对着彼此。
文珊芸是长期在青楼待着的,和男人这样近的面对面她早已习惯。
相反地,郭破虏可从末被女性这样近身过,即便是母亲或姐妹,也都没有这等肌肤相亲的程度。
寥寥几盏灯火的微光,郭破虏无法看清文珊芸的脸庞,只能从规律而轻微的呼吸声判断她是睡了。
一方面怕自己转身惊动到她,另一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