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嬷嬷看着和韩氏有几分相似的郑晏冲着自己小心谨慎,透过他,就像是看见韩氏冲着自己毕恭毕敬,心中浮起快意。
她冲着郑晏摆摆手,示意他跟上自己。
走了约半刻钟,她们到了一间侧殿,外形破旧、房间昏暗,傅嬷嬷让人寻来一盏烛灯走在前面,将屋里的灯烛一一点燃,郑晏跟在其后。
她们走到床边,傅嬷嬷拉开厚厚的纱帐,映入郑晏眼帘的便是赤裸女体。
女子侧躺在床上,看起来睡得正香,赤裸身子正对着他们,乌黑的发丝遮住她大半边脸。
不知是谁在她身上披了层薄红纱,郑晏甚至能看出红纱下的凝脂肌肤、两处隆起山丘,在灯光的照映之下,更显得她艳色诱人
郑晏从没见过女子裸体,一时竟呆愣住。
傅嬷嬷见他看的呆住,心下满意,开口道:世子爷,这便是孟妃替你寻来开蒙的女子,
说着说着,傅嬷嬷特别贴心的告诉他,床上的女人今年二十来岁,已经找人验过身子了,身上干净着呢,虽说不是处子,可那处比处子还要紧致几分。
说到这里傅嬷嬷特别加重了紧致一词,而后又说,不是处子也好,任他今日如何狎玩都没关系。
郑晏没有说话,他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,因气愤微微发抖,可又想起了什么泄下气,垂头丧脸起来。
傅嬷嬷见状,开口好生开解他,说孟妃此举都是为了他好,如今世家都流行试婚一说,倘若他在婚前就有子息,那就确定他身无隐疾,到那时孟妃就有底气替他向如今的勋贵海家,求娶他们家的嫡出女儿作世子妃,就算不成也能说给他位家世显赫的女子。
郑晏听后都快气笑了,他真想扒开眼前老货的脑子看看,里面装的是糨糊还是粪土!
他素日里是装作软弱无能、不学无术的样子,可这老货平日里倚老卖老惯 ,得有多自以为是,才能将他当三岁小孩一样糊弄?!
真以为他痴蠢到不知试婚是天家对待臣子的手段吗?!
至于子息大越皇室一向重嫡轻庶,甚至定下规矩,凡皇室子弟,只有等嫡妻正室有子女后,才许妾侍开怀。
就像十几年前郑峘再不喜欢正妻韩氏,李太后无论塞多少妾侍给郑峘,又在后宫中想尽法子作贱于韩氏。
但韩氏没开怀之前,他们都没开口让妾侍每次侍寝后不要饮避子汤药,没一个人说让庶出的生在嫡出前面。
傅嬷嬷的亲女儿琴鸳仗着自己是从小服侍郑峘长大的,以为自己将药倒掉,先生下长子就能取韩氏而代之。
结果呢?事情败露,帮着隐瞒的宫侍受了五十板子,怀孕的琴鸳得了李李太后赏的一杯鸩药,母子俱亡。
傅嬷嬷不敢怨恨宫规,不敢去恨下令的李太后、袖手旁观的郑峘,便恨上最无辜的韩氏,韩氏早早去了,可他这个从敌国回来的嫡长子变成了她的眼中钉。
再说的远一些,若非他上上世死的早,就是他再病病歪歪,可只要他还活着,郑峘小子也当不上太子!
郑晏心知肚明,要真向孟清浅那贱人所言在婚前就有子嗣,别说好亲事,朝臣们第一个就会参他乱了祖宗家法!
想到这里,郑晏恨不能活活剐了孟清浅,但他到底理智还在,只能强逼着自己压下心头怒火,不停的劝自己,现如今还不是和她们撕破脸的时候,等他拿到李家人勾结匈奴人引发三王之乱的罪证,到那一天
郑晏垂下眼眸,眼里晦暗不明